第十九章 查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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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查案
踏入郡王府大院，他們就聽見了封之穎的聲音。
接著，封之穎循著莫子秋的視線一路落在了修布諾身上，她眼中顯然是有幾分訝異在的。
修布諾的到來讓她感到意外，他為何要來此呢？
莫子秋也疑惑，今日又是誰來拜訪。
看見季群的時候，他楞了一下，目光轉向封之穎，然後又轉回去，看到季群斜前方正朝他走來的那個男子很是陌生，不知是什麽來頭。
他們走到跟前的時候，季群抱拳行了一禮：“莫將軍。”
“季群，好久不見，越發壯實了哈哈。”莫子秋笑道，“這位是？”
他指著修布諾，後者回道：“你好，莫將軍，我是修布諾，這是我表弟小迪。”
“額……”莫子秋是想問他姓甚名誰，可是他給的這個姓名，完全無法讓他猜到他的身份是什麽？
這時，接收到莫子秋遞來的求救目光，封之穎給他介紹道：“這是我剛過門的夫君。”
“剛過門？”莫子秋顯然被驚到了，但他轉而一想，是封之穎的，便又覺得沒那麽奇怪。
畢竟從一開始，他就覺得像封之穎這樣離經叛道的，就已經很奇怪了，她做出什麽其他奇怪的事，反而顯得不那麽奇怪了。
忽視他一瞬間的驚訝，封之穎站起身徑直走到修布諾身前，問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修布諾頓了頓，反問了句：“我不能來嗎？”
這話倒叫封之穎挑不出錯來，畢竟腿腳長在他自己身上，他當然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。
她想了想又改口道：“那我換句話問，你來做什麽呢？”
“來照顧你。”修布諾說了這句話後又微微側目看了眼斜後方的季群，然後自我肯定地重重點了一下頭，“嗯，來照顧你的。”
“照顧我？”封之穎也看了一眼季群，大概能猜到是怎麽一回事，她只覺好笑，“我有手有腳的，需要你照顧？”
“並不是說你很有能力照顧自己，就不需要別人的照顧了。”修布諾搖搖頭，又說道，“也許有很多你忽略的細節會被我看到，我就可以幫到你。”
封之穎微頓，沈默了一下，才又道；“罷了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，只要不是來給我添麻煩的，怎麽樣都行。”
“你放心吧，我保證不會！”他信誓旦旦說道。
一旁的沙娃迪在心裏吐槽：話說得真好聽，你哪是來給她添麻煩的，你分明就是專程來給她找麻煩的！
他們此行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回卡斯，必要時肯定要給封之穎設個局什麽的，這怎麽不算麻煩呢！
然而，做戲要做全套，修布諾當即就扮起了賢夫，在莫子秋等人的註視下，他給封之穎端茶倒水，這都省了下人們的活了。
莫子秋一邊喝著茶，一邊擡眼打量他們，心道：她還找了個更奇特的。
封之穎此次來荔城，是打著調查荔城最近頻起的嬰孩失蹤一案，昨日她到時，莫子秋就以舟車勞頓為由，讓她先稍作休息。
今日，她一早就又找到他，想聽聽具體的情況，順便套他的話，看能不能發現他不對勁的地方。
只是一直交談到現在，她只得到他這樣的回答：“哎呦，關於這個事情，我也很痛心，很無奈，我派人查了好久都沒有消息，要不然，我也不可能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上報給朝廷呀。”
他一直到現在都對封之穎畢恭畢敬的，一是他們曾並肩作戰，二就是他以為封之穎是朝廷派來刺探他底細的，若是他表現得不好，說不定會被撤了這郡王一職。
這兩年，好不容易可以因此享享清福，他可不願意再出什麽亂子。
只是荔城近來發生的事屬實怪異，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。
那些個丟失嬰孩的夫婦哭天喊地的，他看了也真是由衷地可憐。
“封小將軍，我守這荔城也有兩年了，可從未出過什麽亂子，只是這次的事真的來得太突然又太過詭異了！”莫子秋語重心長道，“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呀，腦子都想破了，也想不通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，在眾目睽睽之下，將嬰孩給偷走。”
“眾目睽睽之下？”修布諾也提起了興趣。
“是啊，”莫子秋回道，“那王家夫人剛生的孩子，我專門派了一隊官兵去看守，謹防那偷娃賊再犯，可是盡管是這樣，他還是得手了。”
“那些侍衛怎麽說？”修布諾追問道，“他們有看見那人身形嗎？”
莫子秋嘆息地搖搖頭：“沒有哇，就是這樣才更令人膽寒，他們回來說，只是刮了一場怪風的工夫，那繈褓中的嬰孩就沒了蹤跡，他們後來又將整個府邸翻了個底朝天，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。就像是……”
他說出來自己都不敢相信：“就像是那嬰孩自己憑空消失了一樣。”
憑空消失？
修布諾和沙娃迪對視一眼，他們探測到的藍球人，貌似沒有這樣的技能。
看修布諾陷入沈思之中，封之穎湊近他，問道：“你有思路？”
他搖搖頭：“沒有，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本想調侃他一下，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認真地在思索這件事，就好像拿著指令來的不是她，而是他一副盡職盡責的樣子。
封之穎轉頭對莫子秋說道：“麻煩莫將軍帶我們去見見那些官兵侍衛，我想親自詢問一番。”
莫子秋知道她總要先懷疑一番，也不計較她對自己的不信任，招手對下人吩咐道：“帶封小將軍去當地府衙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修布諾言道。
她看了他一眼，沒有阻止。
明面上，他們是夫妻倆，至少在季群和莫子秋眼裏，只是婦唱夫隨，但是在封之穎心中，他還猜不透修布諾是否有什麽別的打算。
他們跟著那小廝一同去往當地的府衙，封之穎和修布諾並排在前頭走著，沙娃迪則跟著季群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。
把他們送到這裏後，季群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，這貌似跟封古之前說的只是路上給他們保平安不一樣。
這季群似乎還帶著其他目的。
進了府衙，衙役們都事先得了命令，等候在此。
見到他們，有個打頭的衙役走過來，對著修布諾說道：“大人您一路舟車勞頓，辛苦了。”
修布諾疑惑地看向他。
那衙役楞了一下：“大人？您不是來審問那王氏夫婦二人失子一案的嗎？”
“你叫我大人？呵呵，雖然很有眼光，但是，”修布諾笑了笑，看了封之穎一眼，然後說道，“趁你口中的大人還沒發火之前，你最好再認一下人。”
他是有些竊喜在的，這衙役第一眼看向他，以為他是當官的，是不是說明他比封之穎更加氣派，走路更加有領導氣質。
封之穎也看了他一眼，嗤笑道：“怎麽不認下來呢？大人，你雖然微服私訪，但在這裏也沒外人，就承認了吧。”
那衙役被他倆一來二去的話整得有點蒙圈，一時真有點分不清要來查案的大人到底是誰，微微側目打量，不敢再輕易開口。
修布諾與封之穎的視線對上，他不清楚她為何要這樣說，心裏不斷地思忖著：她這是要幹嘛？要讓我當一回大哥？雖然覺得這大哥的地位來得突然，但是也不是不可以。
於是，他又說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不裝了，沒錯，我就是大哥，哦，不，我就是大人。”
沙娃迪看著他還有模有樣地擺出了當官的架子，他也跟著挺起了胸膛，當大哥的小弟在外頭也是很風光的。
這不，那群衙役看他跟在修布諾身後，都對他笑臉相迎，畢恭畢敬的。
季群雖不知封之穎有何安排，但卻並不出聲詢問，仍冷冷地站在她身後。
封之穎瞧了他一眼，有季群在，她還是稍稍放心了些，雖然他向來沈默寡言，十分沈悶，但他武功高，要是出了什麽亂子，也能幫她一二。
轉回頭，她看見修布諾已經被請到了上座，端起了一盞熱氣騰騰的茶水，有樣學樣地放在唇間抿了一口。
這模樣不是跟封古學的還能有誰。
只是，她默默打量著，判斷他這副樣子是故意做給她看的，還是本就真不知那些個禮數。
若是後者，她就要重新思索他到底是何許人也了，畢竟白鑒身為白國的七皇子，是不可能不知禮數的。
就算是假裝自己不知，也會有一些細枝末節的下意識的小動作。
全然不知她所想的修布諾，已經開始詢問衙役們在當天在王府發生的事了。
剛剛打頭的那個老李，就跟他講述道：“那天，王夫人剛誕下一子，又聽聞近來多有嬰孩失蹤一事，便請求咱們去幫著她守著。咱們得了令二話不說就去了，可是，誰也沒想到，那孩子最後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！”
“你們一直盯著？”修布諾問道。
老李點了點頭，隨即又搖搖頭：“也不算是沒眨眼，畢竟那會兒突然來了一股怪風，將滿院的塵土都吹了起來，我們想睜開眼也受不住這沙塵往眼睛裏鉆吶。也就那一小會兒，眼睛沒盯著孩子。”
封之穎走了過來：“也就是說，也不算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，畢竟你們閉了眼，也瞧不清楚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，是否有賊悄悄潛入，並將那孩子給抱走了。”
“對，但是，在那麽短的時間內，一個人怎麽可能悄無聲息地出現，又悄無聲息地帶走愛哭鬧的孩子呢？”老李不確定應不應該說，但他還是訥訥說道，“現在城中的百姓都在傳，這是姑獲鳥在抓孩子。她自己的孩子沒了，就要抓別人的。”
“姑獲鳥？”沙娃迪好奇問道，“那是什麽？”
“是九頭鳥，是慘死的產婦所化，她的怨念極大。”說到這兒，老李又想到一事，“明日，百姓們準備請月華山有名的道長來看看，看能不能清除那只惡鳥的怨念，讓她不要再傷害百姓們的孩子。”
“這你們也信？”修布諾忍不住吐槽道，“若真是產婦慘死後所化，不應該更愛惜嬰孩嗎？畢竟她自己痛失了一個孩子，最是知道這其中的苦楚，又怎會心生惡念，讓他人也跟著痛苦呢。”
封之穎聽後也撇撇嘴：這種鬼神的東西也信！按照慣例，那道長絕對來路不明且多為半吊子，根本就是要利用百姓悲慟的心情，來騙吃騙喝的。
但她沒有像修布諾那樣直言於口，只是默默在心裏記下這件事。
“胡說！”這時，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嘶聲裂肺的叫喊，“你們胡說！什麽姑獲鳥，分明是你們編出來的，你們還我孩子，還我孩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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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子秋也疑惑，今日又是誰來拜訪。
看見季群的時候，他楞了一下，目光轉向封之穎，然後又轉回去，看到季群斜前方正朝他走來的那個男子很是陌生，不知是什麽來頭。
他們走到跟前的時候，季群抱拳行了一禮：“莫將軍。”
“季群，好久不見，越發壯實了哈哈。”莫子秋笑道，“這位是？”
他指著修布諾，後者回道：“你好，莫將軍，我是修布諾，這是我表弟小迪。”
“額……”莫子秋是想問他姓甚名誰，可是他給的這個姓名，完全無法讓他猜到他的身份是什麽？
這時，接收到莫子秋遞來的求救目光，封之穎給他介紹道：“這是我剛過門的夫君。”
“剛過門？”莫子秋顯然被驚到了，但他轉而一想，是封之穎的，便又覺得沒那麽奇怪。
畢竟從一開始，他就覺得像封之穎這樣離經叛道的，就已經很奇怪了，她做出什麽其他奇怪的事，反而顯得不那麽奇怪了。
忽視他一瞬間的驚訝，封之穎站起身徑直走到修布諾身前，問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修布諾頓了頓，反問了句：“我不能來嗎？”
這話倒叫封之穎挑不出錯來，畢竟腿腳長在他自己身上，他當然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。
她想了想又改口道：“那我換句話問，你來做什麽呢？”
“來照顧你。”修布諾說了這句話後又微微側目看了眼斜後方的季群，然後自我肯定地重重點了一下頭，“嗯，來照顧你的。”
“照顧我？”封之穎也看了一眼季群，大概能猜到是怎麽一回事，她只覺好笑，“我有手有腳的，需要你照顧？”
“並不是說你很有能力照顧自己，就不需要別人的照顧了。”修布諾搖搖頭，又說道，“也許有很多你忽略的細節會被我看到，我就可以幫到你。”
封之穎微頓，沈默了一下，才又道；“罷了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，只要不是來給我添麻煩的，怎麽樣都行。”
“你放心吧，我保證不會！”他信誓旦旦說道。
一旁的沙娃迪在心裏吐槽：話說得真好聽，你哪是來給她添麻煩的，你分明就是專程來給她找麻煩的！
他們此行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回卡斯，必要時肯定要給封之穎設個局什麽的，這怎麽不算麻煩呢！
然而，做戲要做全套，修布諾當即就扮起了賢夫，在莫子秋等人的註視下，他給封之穎端茶倒水，這都省了下人們的活了。
莫子秋一邊喝著茶，一邊擡眼打量他們，心道：她還找了個更奇特的。
封之穎此次來荔城，是打著調查荔城最近頻起的嬰孩失蹤一案，昨日她到時，莫子秋就以舟車勞頓為由，讓她先稍作休息。
今日，她一早就又找到他，想聽聽具體的情況，順便套他的話，看能不能發現他不對勁的地方。
只是一直交談到現在，她只得到他這樣的回答：“哎呦，關於這個事情，我也很痛心，很無奈，我派人查了好久都沒有消息，要不然，我也不可能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上報給朝廷呀。”
他一直到現在都對封之穎畢恭畢敬的，一是他們曾並肩作戰，二就是他以為封之穎是朝廷派來刺探他底細的，若是他表現得不好，說不定會被撤了這郡王一職。
這兩年，好不容易可以因此享享清福，他可不願意再出什麽亂子。
只是荔城近來發生的事屬實怪異，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。
那些個丟失嬰孩的夫婦哭天喊地的，他看了也真是由衷地可憐。
“封小將軍，我守這荔城也有兩年了，可從未出過什麽亂子，只是這次的事真的來得太突然又太過詭異了！”莫子秋語重心長道，“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呀，腦子都想破了，也想不通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，在眾目睽睽之下，將嬰孩給偷走。”
“眾目睽睽之下？”修布諾也提起了興趣。
“是啊，”莫子秋回道，“那王家夫人剛生的孩子，我專門派了一隊官兵去看守，謹防那偷娃賊再犯，可是盡管是這樣，他還是得手了。”
“那些侍衛怎麽說？”修布諾追問道，“他們有看見那人身形嗎？”
莫子秋嘆息地搖搖頭：“沒有哇，就是這樣才更令人膽寒，他們回來說，只是刮了一場怪風的工夫，那繈褓中的嬰孩就沒了蹤跡，他們後來又將整個府邸翻了個底朝天，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。就像是……”
他說出來自己都不敢相信：“就像是那嬰孩自己憑空消失了一樣。”
憑空消失？
修布諾和沙娃迪對視一眼，他們探測到的藍球人，貌似沒有這樣的技能。
看修布諾陷入沈思之中，封之穎湊近他，問道：“你有思路？”
他搖搖頭：“沒有，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本想調侃他一下，沒想到他居然這麽認真地在思索這件事，就好像拿著指令來的不是她，而是他一副盡職盡責的樣子。
封之穎轉頭對莫子秋說道：“麻煩莫將軍帶我們去見見那些官兵侍衛，我想親自詢問一番。”
莫子秋知道她總要先懷疑一番，也不計較她對自己的不信任，招手對下人吩咐道：“帶封小將軍去當地府衙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修布諾言道。
她看了他一眼，沒有阻止。
明面上，他們是夫妻倆，至少在季群和莫子秋眼裏，只是婦唱夫隨，但是在封之穎心中，他還猜不透修布諾是否有什麽別的打算。
他們跟著那小廝一同去往當地的府衙，封之穎和修布諾並排在前頭走著，沙娃迪則跟著季群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。
把他們送到這裏後，季群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，這貌似跟封古之前說的只是路上給他們保平安不一樣。
這季群似乎還帶著其他目的。
進了府衙，衙役們都事先得了命令，等候在此。
見到他們，有個打頭的衙役走過來，對著修布諾說道：“大人您一路舟車勞頓，辛苦了。”
修布諾疑惑地看向他。
那衙役楞了一下：“大人？您不是來審問那王氏夫婦二人失子一案的嗎？”
“你叫我大人？呵呵，雖然很有眼光，但是，”修布諾笑了笑，看了封之穎一眼，然後說道，“趁你口中的大人還沒發火之前，你最好再認一下人。”
他是有些竊喜在的，這衙役第一眼看向他，以為他是當官的，是不是說明他比封之穎更加氣派，走路更加有領導氣質。
封之穎也看了他一眼，嗤笑道：“怎麽不認下來呢？大人，你雖然微服私訪，但在這裏也沒外人，就承認了吧。”
那衙役被他倆一來二去的話整得有點蒙圈，一時真有點分不清要來查案的大人到底是誰，微微側目打量，不敢再輕易開口。
修布諾與封之穎的視線對上，他不清楚她為何要這樣說，心裏不斷地思忖著：她這是要幹嘛？要讓我當一回大哥？雖然覺得這大哥的地位來得突然，但是也不是不可以。
於是，他又說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不裝了，沒錯，我就是大哥，哦，不，我就是大人。”
沙娃迪看著他還有模有樣地擺出了當官的架子，他也跟著挺起了胸膛，當大哥的小弟在外頭也是很風光的。
這不，那群衙役看他跟在修布諾身後，都對他笑臉相迎，畢恭畢敬的。
季群雖不知封之穎有何安排，但卻並不出聲詢問，仍冷冷地站在她身後。
封之穎瞧了他一眼，有季群在，她還是稍稍放心了些，雖然他向來沈默寡言，十分沈悶，但他武功高，要是出了什麽亂子，也能幫她一二。
轉回頭，她看見修布諾已經被請到了上座，端起了一盞熱氣騰騰的茶水，有樣學樣地放在唇間抿了一口。
這模樣不是跟封古學的還能有誰。
只是，她默默打量著，判斷他這副樣子是故意做給她看的，還是本就真不知那些個禮數。
若是後者，她就要重新思索他到底是何許人也了，畢竟白鑒身為白國的七皇子，是不可能不知禮數的。
就算是假裝自己不知，也會有一些細枝末節的下意識的小動作。
全然不知她所想的修布諾，已經開始詢問衙役們在當天在王府發生的事了。
剛剛打頭的那個老李，就跟他講述道：“那天，王夫人剛誕下一子，又聽聞近來多有嬰孩失蹤一事，便請求咱們去幫著她守著。咱們得了令二話不說就去了，可是，誰也沒想到，那孩子最後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！”
“你們一直盯著？”修布諾問道。
老李點了點頭，隨即又搖搖頭：“也不算是沒眨眼，畢竟那會兒突然來了一股怪風，將滿院的塵土都吹了起來，我們想睜開眼也受不住這沙塵往眼睛裏鉆吶。也就那一小會兒，眼睛沒盯著孩子。”
封之穎走了過來：“也就是說，也不算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，畢竟你們閉了眼，也瞧不清楚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，是否有賊悄悄潛入，並將那孩子給抱走了。”
“對，但是，在那麽短的時間內，一個人怎麽可能悄無聲息地出現，又悄無聲息地帶走愛哭鬧的孩子呢？”老李不確定應不應該說，但他還是訥訥說道，“現在城中的百姓都在傳，這是姑獲鳥在抓孩子。她自己的孩子沒了，就要抓別人的。”
“姑獲鳥？”沙娃迪好奇問道，“那是什麽？”
“是九頭鳥，是慘死的產婦所化，她的怨念極大。”說到這兒，老李又想到一事，“明日，百姓們準備請月華山有名的道長來看看，看能不能清除那只惡鳥的怨念，讓她不要再傷害百姓們的孩子。”
“這你們也信？”修布諾忍不住吐槽道，“若真是產婦慘死後所化，不應該更愛惜嬰孩嗎？畢竟她自己痛失了一個孩子，最是知道這其中的苦楚，又怎會心生惡念，讓他人也跟著痛苦呢。”
封之穎聽後也撇撇嘴：這種鬼神的東西也信！按照慣例，那道長絕對來路不明且多為半吊子，根本就是要利用百姓悲慟的心情，來騙吃騙喝的。
但她沒有像修布諾那樣直言於口，只是默默在心裏記下這件事。
“胡說！”這時，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嘶聲裂肺的叫喊，“你們胡說！什麽姑獲鳥，分明是你們編出來的，你們還我孩子，還我孩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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